秀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人,那是个物质匮乏、精神昂扬的计划经济时代,婚姻多受生存的影响,离婚更是为人所不耻。
秀的境不好,父母终日劳作还是不能解决家人的温饱。与秀相邻而居的军有兄弟四人,个个健壮有力,相比起来,生活得比秀好得多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。虽然秀的父母知道军木讷不善言词脾气暴躁,但为了生计还是接受了军的聘礼,把秀嫁给了军。
除了夜同宿,军从未与秀有过交沟与交流。在军看来,娶来的媳妇除了洗衣做饭生孩子外,没有其他作用。
秀生性活泼,有事没事总喜欢说说笑笑,可军不解“秀”意,这让秀很不满。秀的不满表现在脸拉长嘴唠叨,甚至出门唠嗑天天很晚不归。军不说话,动不动就武力镇压。据秀说,军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达三十处之多。
本没有感情的双方更是雪上加霜。秀动过离婚的念头,第一次“离婚”说出口时,军实施了更为猛烈的家庭暴力,用锄头敲破了秀的头,秀的头上又多了一道疤痕,从此再也不敢说那二个字。
军实施家庭暴力时,秀曾寻死觅活。惊动了村干部,主持调解的村长风度翩翩、知书达理。秀最终接受了村干部的调解。不是因为军的道歉,而是来自对村长的好感。
不久,村长被分配到秀所在的组抓计划生育工作,与秀有了更多的接触。俗话说,男追女,隔座山,女追男,隔张纸,终于在一个午后,秀捅破了那张纸。
纸包不住火。秀与村长的关系维持了三年,终于被军发现。
或许是有了村长这个后盾,秀有了底气。在饱受军的一顿拳脚后,秀愤怒地到法院起诉要求离婚。
军自然不答应。而有了婚外情的秀也无法在那个小山村再呆下去,于是抛夫别子,秀与村长乘着改革开放的东风到城里做起了生意。
这样又过了三年,军终于在同村人躲躲闪闪的议论中知道了秀与村长落脚的地方。军找到他们时,村长正去外地进货,军抓着秀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打。
打闹声中,同街做生意的人才知道秀与村长并不是一对夫妻,为缓解矛盾,有热心人建议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。在外做生意这几年,秀也长了不少知识,秀没有把军带到自己的住处,而是到了自己曾经租住的、现在做仓库的一间小屋。
那间小屋在4楼,确切地讲是一个小阁楼。房主在三层楼房上加盖的一个小房子,三年前他们刚到城里没有钱,看在每月只要100元的租金上,就在这里住了下来。现在他们已买了人家的二手房,这里就作仓库使用了。
来到小阁楼,秀在思考着怎样对付军。而军的盛气凌人让秀又怕又恨。
秀打开小屋时第一件事便是推开了窗户。秀推开窗户或许有二个原因,一是怕军实施暴力便于呼救,二是让房子换换气。军斜着眼睛看了看秀,便一屁股坐在了窗户框上。
那个窗框在军的吼叫声中摇摇欲坠。在秀颤颤兢兢给军递水的时候,军突然与窗框同时坠向楼底。
房主在军与秀同时的惊叫声过后发现了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军,等房主反映过来,秀已不知去向。
从四楼掉到一楼,军颅脑出血,当时就昏了过去。军有意识已是一年后。公安接到报警后曾到现场勘察并走访调查,但因秀不知去向、军又昏迷不醒,公安也无回天之术。
醒来的军一口咬定是秀把他推下楼底,并到公安报案。公安立案后结合当年的调查材料,认定秀有作案的可能。现在,秀已被网上通缉。
我一直认为“最毒妇人心”是对女人一种偏激的看法,是对女人的歧视。听了秀的故事,我再一次感悟,如果世上真有比“青竹蛇儿口,黄蜂尾上针”的妇人,那一定是环境使然或者是嫁给了毒丈夫不得已而为之。